美國排名第 16 大的矽谷銀行上週五破產倒閉,成為美國歷史上第二大件銀行倒閉事件。回顧2021年11月份,該公司的市值還超過440億美元;如今該家銀行的股票一文不值,變成壁紙了。
這個故事有很多內容,但它實際上歸咎於銀行擠兌。 儲戶大量提款形成無可逆轉的致命打擊。就好像,擁擠的戲院裡面有一個人喊救命快逃命,本來沒事的,大家一著急就開始跑然後亂踩,就真的踩死人。
歷史教訓:矽谷銀行破產 對比《1907 年的恐慌》
《1907 年的恐慌》是歷史上最嚴重的銀行倒閉事件。它持續 15 個月,GDP 下降30%(甚至超過大蕭條時期)。商品價格暴跌, 破產潮一波接著一波,整個股市下跌腰斬(消失50%)。
到現在為止,工業生產的下降幅度,在歷史上堪稱史無前例 ; 失業率更是從 2.8% 升至 8%。隨著銀行接連倒閉,民眾對金融體系信任完全消失了。 僅在 1907 年 10 月和 11 月,兩個月就有 25 家銀行和 17 家信託公司破產。
當時,一個名叫約翰·皮爾龐特·摩根 (John Pierpont Morgan) 的人拯救了美國銀行體系,他脅迫其他生存下來的銀行將資金投入倒閉的同行,還指示銀行辦事員盡可能慢慢數錢,來阻止提款潮,以達到減緩銀行擠兌的速度(那個年代確實奏效了!)
如今的銀行都電子化,不可能慢慢數錢,再加上“可能遇到麻煩的消息”傳開,矽谷銀行在 24-48 小時之內就倒閉破產了。
今昔之比差異不同在於那些?
- 現在的信息自由流動且速度快
- 1907年當時是沒有聯邦儲備銀行的 FDIC 保險
今昔之比相似之處在於那些?
矽谷銀行好險不像 1907 年那樣的系統性災難,但 20 世紀初的銀行擠兌與SVB倒閉在心理上有一些相似之處。可以用《1907 年的恐慌》書中布魯納和卡爾列出了 銀行擠兌和大規模金融危機的 7 個致命原因:
- 複雜性一因為人們很難知道正在發生什麼,也很難建立聯繫,使得危機不斷蔓延。
- 增長勢頭強勁一經濟擴張導致對資本和流動性的需求不斷增加,以及最終必須糾正過度錯誤。
- 安全緩沖不足一在經濟擴張的後期,借款人和債權人過度使用債務,降低了金融體系的安全邊際。
- 逆向領導一有些人士可能有意或無意地增加不確定性的政策,從而削弱信心並增加風險。
- 實體經濟衝擊一多個意外事件打擊了經濟和金融體系,導致投資者和儲戶的前景突然逆轉。
- 過度的恐懼、貪婪和其他反常行為一除了理性經濟前景的變化之外,還包括從樂觀轉向悲觀,從而形成惡性循環。 壞消息越多,產生壞消息的行為就越多。
- 集體行動失敗一事實證明,現場人員最善意的反應不足以應對最嚴重危機降臨。
繁榮、蕭條和銀行擠兌總會發生,因爲人性
「人們從歷史學到最重要的教訓,就是人類無法從歷史中學到任何教訓」— 阿道斯·赫胥黎 (Aldous Huxley),英國作家
銀行擠兌似乎與1907年有以上相似的原因,但最根本的應該還是銀行與儲戶之間的信任關係。一旦信任破局,做什麼都沒有用了。因為這就是人性,我猜?就跟股票市場心理學一樣。銀行的金融體系,說脆弱還真的滿脆弱的,槓桿操作靠的就是信任!